《潮州方言的文化审视》编纂研究最终成果简介
日期:2023.06.30 来源:原创

一、研究成果

(一)编纂《潮州方言的文化审视》的思考

去年十月份,习近平总书记视察潮州盛赞潮州文化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弥足珍贵,实属难得。打造沿海经济带上的特色精品城市是省委对潮州的发展定位,市委十四届七次全会以来,多次围绕这个定位,围绕做好“特精融”三篇文章进行部署。各级领导、专家学者、各界人士普遍认为“特色精品城市”的最重要内涵在于做好潮州文化的创造性转换、创新性发展。这是一个系统工程,潮州方言保护、传承在其中不可或缺。语言的多样性是文化多样性的重要基石,方言是地域文化族群文化的组成部分和重要载体。潮州方言是语音、词汇、语法三要素完备的符号系统,是潮人最常用、最重要的交际工具,是潮文化的一种形态。它反映了潮文化的传播和流变,承载着潮人的历史文化,强化了潮人族群身份认同和文化认同。

2017年1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强调:大力推广和规范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保护传承方言文化。2018年7月,李希书记莅潮调研时指出:“传统潮文化内容丰富,包括了语言文化、文物古迹、文学艺术、艺美术、民俗文化等多个方面,这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贵财富,也是今天潮州打造特色精品城市的丰富资源,一定要保护好、传承好、利用好。”这段话把“语言文化”置于“传统潮文化”诸内容的首位,是不无道理的。

“打造沿海经济带上的特色精品城市”,从文化的层面上说,就是保持、培育、形成潮州独特的城市文化个性。城市的文化个性既体现为外观上独特的文化形象,更体现在内涵上鲜明的文化气质。作为潮文化最显著的标志之一,潮州方言正是这种文化气质的体现,它使潮文化鲜活灵异,呈现鲜明的地域、族群特色,失去潮州方言也就失去这种特色文化的表现形式。

潮州方言是潮人族群道德、伦理、自然观、人生观、生活风俗、思维方式、文化心理的生动表达,它保存着城市记忆,体现着城市特色,展示了城市风貌。随着城市发展的历史演进和不断深化,在“文化潮州”逐步成为城市建设理念和城市价值追求的语境中,潮州方言对潮州的文化建设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对打造沿海经济带上的特色精品城市有着极大的现实作用。

(二)《潮州方言的文化审视》概述

本书由吴构松主编,预计于2022年3月出版,12.8万字,收录了2017年以来在《潮州日报》“潮州文化”版专栏《方言雅语》《潮州地名纵横谈》刊发的随笔体科普文章43篇,分八个章编排,分别是潮州方言与文化自信、潮州方言语音、潮州方言多音字、潮州方言词汇、潮州方言的词法和句法、潮州方言与地名、从地名看潮人生活、从地名看潮汕历史。如更概括归纳,则可看作两大类:

一类谈潮州方言本身的特点、规律、概貌。这一类随笔以语言学理论为指导,探寻潮州方言形成、发展和与古汉语的内在联系,与现代汉民族共同语普通话及其他方言的异同和对应关系,对潮州方言的语言现象进行描写、分析,多方位呈现潮州方言的面貌,涵盖潮州方言语音、词汇、语法三大要素。因为方言间最大的差异在语音,因而用了12篇的分量关注潮州方言语音系统、文白异读、连读变调、内部差异等问题,凸显潮州方言特点和规律。读者较有兴趣的多音字现象,其成因并不简单,有源于语义、用法、历史层次的不同,还有来自文白异读、汉字简化、训读等,书中对此作了专业解析。

另二类谈潮州方言与潮州文化。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潮州方言的研究与潮州文化其他领域的研究融合进行,是一个经济、高效的选择。这一类随笔挖掘潮州方言的文化内涵,以语言为切入点,窥视潮州文化的特质和方方面面,观察潮州人的文化心理,揭示蕴涵于方言材料中的文化意涵和价值,梳理中原文化、农耕文化、世俗文化、讨海文化、过番文化在潮州方言中的反映。就语言材料类型而言,词汇中蕴涵的文化信息是最丰富的。潮州方言中的用语,尤其是熟语,常直接或间接地映射潮人生产生活、思维习惯、价值取向、信仰风俗等。譬如,以“食”组词、以“食”说事词汇极其丰富,契合了潮州饮食文化的高水平发展。带“糜”字和“茶”字的词汇告诉外界“潮州人食乜个”。

在第二类文章中有十多篇涉及潮州地名文化。地名的形式是语言,潮汕地区的地名大体是“固态”的潮州方言。这些地名蕴涵丰富的自然、人文、历史信息,稳固地保留着潮州方言词汇、语义的特点和规律,特别是某些地名存在特别读法,为方言研究提供了珍贵的材料。这十多篇文章综合运用语言学、地名学、地理学、历史性、民族学、民俗学的方法,从命名理据维度,兼顾文化心理等元素,勾画出大潮州地名的基本风貌,突出呈现大潮州主要地名景观,探求本区域地名的一般规律,梳理了大潮州地名所体现的潮州方言的特点、用字规律,揭示地名的方言读法在潮州方言研究中的独特价值。在追求科学性、知识性、可读性的同时,适当就当今经济社会建设中处理好与地名的关系、开发利用地名资源提出看法。写作手法上,虽有对典型个体的感性描写,但更注重在对全境的宏观考察基础上理性抽象、发现规律、彰显区域特色。

潮州文化是古往今来的潮州人,包括本土的、移居外地和海外的潮州人,海外的潮州人,在潮地居住对当地有影响的外来人士共同创造的文化。全书所指的“潮州”,是个文化观念,是“文化上”的潮州,潮州文化不是“潮州市的文化”,潮州方言不是“潮州市的方言”。本书的观察范围,包括历史上潮州府辖区(我称之为“大潮州”),以及现今潮州文化覆盖的区域。同时兼顾潮州文化的前世今生,本土潮州文化与海外潮州文化的相互影响,力求体现分析问题的历史纵深和宽广视野。

二、成果的学术价值、实践意义和社会影响

(一)学术价值

“打造沿海经济带上的特色精品城市”,是中共广东省委书记李希于2018年7月在潮州调研时首次提出来的关于潮州的发展定位。李希书记要求我市,要突出潮州的优势和特点,做好“特精融”三篇文章。这三篇文章都跟潮文化密切相关。打造沿海经济带上的特色精品城市,做好潮文化的研究、保护、传承,挖掘和发挥其中的优秀特质,既重要又迫切。潮州方言是潮文化的重要组成和载体。有规划有组织保护、传承潮州方言,是潮文化建设的重要任务。本课题以服务市委重大工作部署的政治站位,围绕如何把潮州文化应用于精品城市建设进行阐述,从学术的视角给出意见建议。力求从方言文化的角度、思路观察、思考问题,探求运用文化的手段、文化的力量,破解难题补短板,推动特色精品城市建设。

(二)实践价值

当前,潮州方言的境况并不乐观。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普通话的推广和普及以及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影响,给潮州方言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有人平片面认为方言是落后的、与推普政策相悖的。一些年轻人不愿说潮州话,也说不好潮州话。无论从学校教学活动还是广播电视,以至日常生活,潮州方言都呈式微之势。潮州方言的传承有后继乏人之忧,保护传承潮州方言刻不容缓。本书的实践价值主要体现在:

1、对探寻潮州方言规律、推动方言研究有积极的促进作用。

2、对推动潮州方言的保护、传承,引导广大青少年学习和运用潮州方言有极大的帮助。

3、对挖掘潮州文化的内涵与特色,增强潮州文化自觉和自信有积极的作用。

4、为文化建设发声建言,对推动潮州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换和创新性发展有指导性价值。

(三)社会影响

本书两个板块的42篇文章先后在《潮州日报》“潮州文化”版吴构松个人专栏《方言雅语》《潮州地名纵横谈》刊发。文章见报后,得到理论界以及读者普遍的好评。

1、上述两个栏目分别获2019年度、2020年度广东省报纸副刊优秀专栏二等奖、三等奖。

2、当代著名语言学家、教育家、文化学者,中国语言文学二级教授林伦伦著文评介吴构松的方言系列随笔:“作者在创作过程中善于发现并且举一反三,善于发掘方言词语中的乡土文化内涵……这是一本很适合海内外广大潮人阅读的科普著作,对保护和传承潮语及其所承载的文化内涵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3、部分文章获人民网、中国侨网、网易、百度好链、今日头条、汕头大学图书馆特藏网等网站,“潮人潮文”“潮学研习社”“凤洲文化”等公众号转载、收藏。其中三篇文章入选第三届“两岸语言文字调查研究与语文生活”研讨会。

4、方言随笔成为中央广播电台节目制作的素材。

5、项目主持人吴构松因其方言地名文章的影响,被市地名行政管理部门推荐参与中央电视台《中国地名大会》节目嘉宾的选拔。

三、《潮州方言的文化审视》的主要特点和创新

本书各篇体裁定位是随笔,其主要特点体现在四个性:

知识性。坚持以知识性打底,理性、平和地传播正确的科学知识。以普及社科知识的定位,运用学科理论解读方言知识,阐释文化现象。依据学科原理推导出科学、可靠的结论,遵循语言学、社会学、地名学等学科规范进行表述,不离学科的“谱”,杜绝为夺人眼球而标新立异或故弄玄虚。全书虽非教材,但如果作为乡土文化培训的参考书还是中用的,倘若创立“潮州地名学”,本书中涉及地名的文稿自成此学科的基础。

可读性。以可读性、趣味性为表征,率真、幽默表达健康的情感。不同于学术论文和教科书的章节,该书中的文章采取大众化的随笔体裁,更易为普通读者接受。取材贴近生活,例子鲜活接地气,常以故事、实例、段子入题,进行解读、阐释,提炼、形成结论或规律,以期一班窥豹、见微知著。行文力求本色、自然、流畅尽量少用术语,力避学术文体常见的古奥、艰涩。运用一定的写作技巧,在文中适度埋伏笔、留悬念、爆笑点,也不排斥小幽默、系统性。

系统性。由于开笔之前作了较具体的规划,因而虽全书文章创作历时4年,各篇独立,但在跳跃和转换中保持着全书的系统性,同时也有凸点、亮点。譬如讲潮州方言特点,语音、词汇语法都有着墨,但也不平均用力,语音篇幅多一些,尤其是涉及多音字、達读变调问题。因为对多数读者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熟的是语言现象,陌生的是语言的原理和机理。当然,系统性也是相对的,指望通过读这本书就将潮州方言知识全面掌握是不切实际的,那是教科书的功能。

学术性。从语音、词汇、语法、语言运用、地名等多方位呈现作者三十多年多年探索所获和心得,以及与专家的商榷情况。与此同时,多数篇目吸纳了学界研究成果。潮州文化研究者众,成果丰硕。如林伦伦教授近些年对于潮州方言本字和白读音的考证就很有成果,在地名研究上也早有论文问世。这些成果对普通读者来说是新鲜的有趣的,在生活中也是需要的、实用的。把它们“拿来”并“转手”写出来,对推进学术成果的传播是有利的。

这本专著,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是落实省委“打造沿海经济带上的特色精品城市”潮州发展定位以及市委建设文化强市部署的一项创新成果。对于当前不少年轻人存在的说不好潮州话以及“方言无用、落后”言论等问题,本书通过传播方言知识,力求提升潮人文化自觉和坚定潮人对潮州文化的自信,对于当前推动我市文化强市建设以及潮州方言研究等都有着较大的推动作用。

 

 

(2020年潮州市哲学社会科学重点课题,结项等级:优秀,课题组负责人:吴构松,课题组成员:郑树旭、洪艺敏、宋佳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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